第二百一十二章再提納妃之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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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去秋來，轉眼間，秋天便漸漸離去了，深秋的寒意不過一剎那的功夫便將人帶到了寒冷的冬日，不過好在京城今年還算暖和，已近十一月了，但仍然沒有下雪的征兆，朱祐樘喜歡這樣有些寒意但午時溫暖的天氣，讓他覺得整個身心都跟著喜悅起來。
早朝時，工部尚書賈俊回稟，工部侍郎徐恪的各地幹旱治理已然全部完成，前幾日已經向朝廷交旨，懇求能早日回京。
朱祐樘先是沈默不語，然後無端端地問了一句：“此時江南應該還算暖和吧？”
大家都面面相覷，不知朱祐樘此言何意，也不敢大意揣摩聖意，所以雖然有小聲的議論，但是卻終是沒有回答。
王恕看著大家的表情，還有朱祐樘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，沈默了片刻後，拱手說道：“陛下，古人有雲‘秋風蕭瑟天氣涼，草木搖落露為霜’，現在這節氣怕是江南也沒有暖和的天兒吧。”
朱祐樘看了看低頭說話的王恕，呵呵一笑，道：“既然江南也沒有暖和的天兒，那便讓徐侍郎回來吧，常伴朕面前，朕也覺得欣慰不是？”
“是。”賈俊回道。
“對了，白侍郎最近有沒有消息？”朱祐樘低頭瞥了眼賈俊問道。
“微臣剛準備說此事，黃河那邊的治理工作也已經完成，最近白侍郎正在整頓吏治，待到一切都辦妥之後，便即刻回京，微臣想想大約也就在這十天半個月裏吧？”賈俊微微擡頭，他感覺到了朱祐樘的不悅，白昂這治理的時間也著實是長了點，難怪皇上都開始不耐煩了。
“這樣最好，待到白侍郎回來後，讓他來見朕。”
“是。”
朱祐樘緩緩起身，看著站在下面的一眾大臣，輕輕笑了兩聲後說道：“江南抗旱，黃河治理，京城防澇都取得了驚人的成績，傳朕口諭，論功行賞，不偏不倚。”
“是。”站在下面的大臣都附議道。
就在朱祐樘想要退朝的時候，禮部尚書耿裕卻大踏步地上前，站在殿中央，拱手說道：“還有十日，陛下的孝期便滿，當初陛下承諾的選妃之事，該時候著手了。”
“選妃？”朱祐樘眼神圓瞪，盯著耿裕不悅地說道。
“正是，如若陛下能定下日子，那禮部便要著手準備，畢竟民間選拔一番還需要些時辰。”耿裕低頭不看朱祐樘，他知道這些年來，皇上對選妃之事一直避而不談，對提及選妃之人也是冷眼相對，可是這畢竟是禮部的事情，如若因為自己的害怕而耽誤了大事，那可就不好了。
“此事容朕先與太皇太後商議之後再說。”朱祐樘的聲音如掉進冰窖般的寒冷。
大家都暗暗地瞥瞥耿裕，心裏不由捏了一把汗。
待到朱祐樘離去，王恕和劉健都不約而同地站到了耿裕身旁，看著他還低頭不語，仿佛未曾覺察皇帝的離去。
“耿尚書，這納妃之事陛下本就不願意聽到，你怎得在這麽高興的日子裏提出來掃興呀？”王恕說完咂咂嘴，微微搖頭。
“王尚書，這本就是禮部的事情，今天乘著陛下高興，說不定耿裕說了，陛下一高興就答應了呢？”耿裕直起身子，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人，然後轉頭對劉健說道，“劉閣老，你說是不是這個理？”
劉健尷尬地一笑，然後也微微搖頭，道：“唉，陛下這什麽事情都可以商量，只是這納妃之事……唉，你我還真不好說道。”
“難道就讓後宮一直這樣空虛下去？”
耿裕說完，被劉健兩人拉出了奉天門，站在門前的屋檐下，看著漸行漸遠的朝臣，小聲說道：“耿尚書，你說的這些，我與王尚書都明白，可是當初咱們提議納妃的時候，陛下是什麽態度，這你我都是看的明明白白的，朝堂之事你我責無旁貸，可是這……”
“劉閣老，您這樣說就不對了，如果陛下子嗣過少，或者完全沒有子嗣，難道就不是你我的責任嗎？”耿裕的聲音高了不少，幸好眾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。
“耿尚書，您別急，王閣老的意思不是不為陛下納妃，而是應該從長計議。”王恕為劉健辯駁道。
“從長計議？”耿裕不解地看著兩人。
王恕笑著搖搖頭，然後慢慢往臺階下走去，道：“其實納妃這件事情，上個月，宗貫便與幾個閣老商議過，我們都覺得此時宜緩不宜急，而且不能與陛下商議，重點還是應該著落在太皇太後和兩位太後的身上。”
“太皇太後和太後？”耿裕更加不明白，他的腳步不覺急促起來，立刻跟上兩人的步伐，想要將王恕的計劃聽個真切。
“耿尚書不用著急，這陛下的孝滿不是還有十天嗎，按老祖宗的規矩，脫孝之時是需去先帝陵前跪拜的，想來禮部現在該是已經著手這件事情了吧？”王恕神秘地看了耿裕一眼。
“正是因為禮部已經開始著手，所以好問才著急這件事情，已致今天也未加思索便在殿上提了出來。”耿裕點頭道。
“耿尚書現在盡管著手皇陵之事，至於納妃的事情，宗貫與幾位閣老都已經決定，讓太皇太後出面了。”王恕拍拍耿裕的肩膀，笑著說道，“你我的話，終是敵不過太皇太後的一個眼神呀。”
“這話確是真的。”耿裕尷尬地一笑。
劉健這時也笑著說道：“咱們這位皇帝有時候脾氣掘起來，十匹馬都拉不過，所以不能與他硬碰，幸好他還是個仁孝至義的人，想來太皇太後的話，他終是要聽的。”
“剛剛錯怪劉閣老了，往閣老勿怪。”耿裕拱手道歉道。
“耿尚書也是為陛下的事情發愁，希賢怎會怪罪？”劉健也拱手回禮。
隨著三人哈哈的笑聲，甬道上再無他人，但留下白色的漢白玉，在陽光的照耀下，發出淡淡的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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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朝時，工部尚書賈俊回稟，工部侍郎徐恪的各地幹旱治理已然全部完成，前幾日已經向朝廷交旨，懇求能早日回京。
朱祐樘先是沈默不語，然後無端端地問了一句：“此時江南應該還算暖和吧？”
大家都面面相覷，不知朱祐樘此言何意，也不敢大意揣摩聖意，所以雖然有小聲的議論，但是卻終是沒有回答。
王恕看著大家的表情，還有朱祐樘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，沈默了片刻後，拱手說道：“陛下，古人有雲‘秋風蕭瑟天氣涼，草木搖落露為霜’，現在這節氣怕是江南也沒有暖和的天兒吧。”
朱祐樘看了看低頭說話的王恕，呵呵一笑，道：“既然江南也沒有暖和的天兒，那便讓徐侍郎回來吧，常伴朕面前，朕也覺得欣慰不是？”
“是。”賈俊回道。
“對了，白侍郎最近有沒有消息？”朱祐樘低頭瞥了眼賈俊問道。
“微臣剛準備說此事，黃河那邊的治理工作也已經完成，最近白侍郎正在整頓吏治，待到一切都辦妥之後，便即刻回京，微臣想想大約也就在這十天半個月裏吧？”賈俊微微擡頭，他感覺到了朱祐樘的不悅，白昂這治理的時間也著實是長了點，難怪皇上都開始不耐煩了。
“這樣最好，待到白侍郎回來後，讓他來見朕。”
“是。”
朱祐樘緩緩起身，看著站在下面的一眾大臣，輕輕笑了兩聲後說道：“江南抗旱，黃河治理，京城防澇都取得了驚人的成績，傳朕口諭，論功行賞，不偏不倚。”
“是。”站在下面的大臣都附議道。
就在朱祐樘想要退朝的時候，禮部尚書耿裕卻大踏步地上前，站在殿中央，拱手說道：“還有十日，陛下的孝期便滿，當初陛下承諾的選妃之事，該時候著手了。”
“選妃？”朱祐樘眼神圓瞪，盯著耿裕不悅地說道。
“正是，如若陛下能定下日子，那禮部便要著手準備，畢竟民間選拔一番還需要些時辰。”耿裕低頭不看朱祐樘，他知道這些年來，皇上對選妃之事一直避而不談，對提及選妃之人也是冷眼相對，可是這畢竟是禮部的事情，如若因為自己的害怕而耽誤了大事，那可就不好了。
“此事容朕先與太皇太後商議之後再說。”朱祐樘的聲音如掉進冰窖般的寒冷。
大家都暗暗地瞥瞥耿裕，心裏不由捏了一把汗。
待到朱祐樘離去，王恕和劉健都不約而同地站到了耿裕身旁，看著他還低頭不語，仿佛未曾覺察皇帝的離去。
“耿尚書，這納妃之事陛下本就不願意聽到，你怎得在這麽高興的日子裏提出來掃興呀？”王恕說完咂咂嘴，微微搖頭。
“王尚書，這本就是禮部的事情，今天乘著陛下高興，說不定耿裕說了，陛下一高興就答應了呢？”耿裕直起身子，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人，然後轉頭對劉健說道，“劉閣老，你說是不是這個理？”
劉健尷尬地一笑，然後也微微搖頭，道：“唉，陛下這什麽事情都可以商量，只是這納妃之事……唉，你我還真不好說道。”
“難道就讓後宮一直這樣空虛下去？”
耿裕說完，被劉健兩人拉出了奉天門，站在門前的屋檐下，看著漸行漸遠的朝臣，小聲說道：“耿尚書，你說的這些，我與王尚書都明白，可是當初咱們提議納妃的時候，陛下是什麽態度，這你我都是看的明明白白的，朝堂之事你我責無旁貸，可是這……”
“劉閣老，您這樣說就不對了，如果陛下子嗣過少，或者完全沒有子嗣，難道就不是你我的責任嗎？”耿裕的聲音高了不少，幸好眾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。
“耿尚書，您別急，王閣老的意思不是不為陛下納妃，而是應該從長計議。”王恕為劉健辯駁道。
“從長計議？”耿裕不解地看著兩人。
王恕笑著搖搖頭，然後慢慢往臺階下走去，道：“其實納妃這件事情，上個月，宗貫便與幾個閣老商議過，我們都覺得此時宜緩不宜急，而且不能與陛下商議，重點還是應該著落在太皇太後和兩位太後的身上。”
“太皇太後和太後？”耿裕更加不明白，他的腳步不覺急促起來，立刻跟上兩人的步伐，想要將王恕的計劃聽個真切。
“耿尚書不用著急，這陛下的孝滿不是還有十天嗎，按老祖宗的規矩，脫孝之時是需去先帝陵前跪拜的，想來禮部現在該是已經著手這件事情了吧？”王恕神秘地看了耿裕一眼。
“正是因為禮部已經開始著手，所以好問才著急這件事情，已致今天也未加思索便在殿上提了出來。”耿裕點頭道。
“耿尚書現在盡管著手皇陵之事，至於納妃的事情，宗貫與幾位閣老都已經決定，讓太皇太後出面了。”王恕拍拍耿裕的肩膀，笑著說道，“你我的話，終是敵不過太皇太後的一個眼神呀。”
“這話確是真的。”耿裕尷尬地一笑。
劉健這時也笑著說道：“咱們這位皇帝有時候脾氣掘起來，十匹馬都拉不過，所以不能與他硬碰，幸好他還是個仁孝至義的人，想來太皇太後的話，他終是要聽的。”
“剛剛錯怪劉閣老了，往閣老勿怪。”耿裕拱手道歉道。
“耿尚書也是為陛下的事情發愁，希賢怎會怪罪？”劉健也拱手回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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